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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昭进入华夏都城的同日,华夏地牢被破,华云舒被劫走,于都城郊的邑县黄袍加身,被众将领拥立为帝,扯起华夏大旗,十万人马浩浩荡荡向都城回杀,只是当时的华夏已是强弩之末,十万人马无法与墨泽的三十万铁骑抗衡,不出一月,华云舒再次成为阶下囚。
华云舒活着对墨昭来讲是极大的隐患,当夜墨昭赐其一杯鸩酒,思曼自请送去地牢。
她化了浓妆,涂了朱红的唇彩,抱着梨木四弦琴,穿着墨昭新赐给她的孔雀尾金丝长裙,裙摆在地上拖出去三米长,扫在地牢阴暗潮湿的地板上。
下三级台阶,拐过一个昏暗细长的窄路,思曼终于在地牢的尽头见到了那个瘦削的人影。
虽然衣衫破败,却丝毫不减他挺直脊背的英岸。
小窗投下几丝清冷的月辉,他便坐于月辉之中,好似在等她。
她二话未说,将一壶酒摆于他面前,又将四弦琴置于地上,抬眼看他,“华王爷,时至今日,你我二人说什么都是尴尬,不若就让思曼弹一曲为您送行吧。”
素手锦弦轻勾,于思曼手下流转的,正是蔡文姬所做的那首《胡笳十八拍》。
汉末大乱,连年烽火,蔡文姬在逃难中被匈奴所掳,流落塞外,后来与左贤王结成夫妻,生了两个儿女。待曹操平定了中原,与匈奴修好,派使节用重金赎回文姬。适时,她不得不离开两个孩子,还乡的喜悦被骨肉离别之痛所淹没,矛盾之下有了这首传世名。
还乡还是骨肉,蔡文姬选择两难。无论选择哪一方,她都会矛盾,会心痛。可是,除了做选择,她别无她选。
华夏宫破后,墨昭恩典,允她继续住在曾经的坤凤殿中,然而看着原先殿中的老宫女嬷嬷们胆战心惊的望着她,结结巴巴的称一声皇后,又急忙改口称公主,她只能苦笑。
墨昭多疑,原先朝中的大臣多数处斩,其中便有常为她扶脉治病的太医院张掌事,临去断头台之前,他手上扣着枷锁模样很是狼狈。她出于好心为他送行,可却被他狠狠瞪了一眼,咒骂道,“妖女,早知如此,当初真该让你病死!”
而她亦只能苦笑。
此刻来地牢之前,她早已将一切想好。墨昭赐予华云舒的毒酒已经被她饮下,她所拿杯中所盛不过假死的药酒,他之后的出路她已经安排妥当,待到三日后华云舒睁开眼睛见得太阳,见得扬州农家小院中的华云展,应该就会明白她的用心良苦了。
就算他负她,她依旧舍不得他们死。
“我生之初尚无为,我生之后汉祚衰……”曲必,华云舒轻轻和道。良久,叹息一声,“思曼,其实你本不用如此为难的……”
毒药的后劲已发,思曼的头慢慢的沉下去,思绪飘忽,眼前渐渐暗了下去,可在她倒下之前,她却眼见着华云舒先于她跌坐在地上,气若游丝道,“你不必为难,刚刚我已服毒,你不用背负着毒杀我的内疚”说罢他自嘲的嘴角勾勾,“你看,纵使你不爱我,我却舍不得你难过……”
思曼挣扎着想要抱住他跌落的身子,却再也没有力气。
她爱他,可惜他此生,终究没有机会知道。那些埋在心底的话,到最后,还是没有机会说出口。
——我们一生一世天荒地老,你说可好?
“好。”
——这些年,我南至蛮荒,北至漠河,走过了小桥流水,翻过了酷热沙漠,见到了千里冰封,尝过了世间百态,终于想明白一件事:原来,有你之处,方为天荒。
“最终的结局,算是我和你的天荒。”
故事至此,戛然而止。我料中了这开头,却没有料中这结尾。
最后,华云舒不是思曼毒杀的,而是服毒自尽。可怜一对苦命鸳鸯。
思曼抬头看我,淡淡道,“书孟仙君,我想再见他一面,想问他为什么要自尽,想问他恨不恨我……”
我缓了缓神,喝了口茶,“他定是不恨的,不若也不能已自尽来成全你……”
思曼低头不语。
我知她是不信我的,她只相信她自己眼前所见之事,我叹口气,她从小没了母亲,又没有父亲疼爱,还未成年便被送去敌国做奸细,养成这样别别扭扭的性子倒也情有可原。
我不再劝她,只道,“我可以使过去重现,实现你的心愿,但你要知,一旦你的心愿达成,你会就此灰飞烟灭,再不存在于六界之中,无法再入轮回之中。你要想好,以飞灰湮灭的代价,换一个问题的答案,值不值?”
思曼轻轻咬了咬下唇,良久,点了点头。
我又为她倒了盏热茶,嘱咐道,“你在这里稍等我片刻,我去取了枕来,为你织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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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地底上刚冒出头来,就看着眼前一袭大红色长袍曳地,和着晌午正盛的日头,差一点晃瞎了我的眼睛。
“赤言神君,这么巧,来串门?”
我热情的冲着他打招呼。
赤言用手捋捋他的银发,回了我一句,“大白天的你学耗子打洞做什么?”
我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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