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 搭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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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怀雨搓手在门口来回地踱步，好不容易瞅见两个徒弟的身影，还未来及欣喜，定睛一看，见两人一个一身狼狈，一个抹着眼泪，顿时吓得魂飞魄散，一瞬间便把各种糟糕的情形想了个遍，他三步并两步走上前，劈头盖脸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谁欺负你们了？木兰衣服怎么湿了？一念哭什么？”

“没事没事，并没人欺负我们，不要自己吓自己。”

花木兰见他吓得面色惨白，安慰道。

“嗯，真的没事。”

柳一念也没有心思调侃他。

李怀雨这才松了口气，按住两人的肩膀挨个打量几番，问道：“那怎么搞成这个样子？”

柳一念没好气地瞪他一眼，掸开他的手臂，道：“师父，饶了我们吧，先进去再说好吗？”

“对对，你们先进去坐下。”

李怀雨忙不迭地说道，走过来要扶花木兰，柳一念嫌他碍手碍脚，把他挤到一旁，李怀雨尴尬地摸摸鼻子，讪讪地跟在后面。

回到房间以后，李怀雨喋喋不休问个不停，两人皆知他的脾性，上次迁怒柳惊澜之后，偷扣了他半个月的例钱，结果东窗事发，杀敌一百自损八千，自己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……两人都不敢把实情和盘托出，捡了几个情节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，饶是这样，李怀雨还是被气得够呛。

“真是气死我也，看为师不好好教训他们！”

李怀雨直拍桌子。

这个人说是师父，其实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，少年心性，沉不住气。花木兰不住地摇头，感觉自己操碎了心。

柳一念看向李怀雨那张清秀的娃娃脸，嘴角抽搐道：“师父我真的拜托你不要当猪队友了……你的报复手段很老套诶，哪次没被发现啊？每次被扣工资，徒弟弟还要拿零花钱贴补你呢！”

“我那是……”李怀雨张开嘴，觉得无从辩解，喃喃道，“我打不过柳惊澜嘛……能打得过他就直接过去一顿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李怀雨忽然又自信满满地说道：“不过他不敢和我打，再怎么说我也是他师叔！”

人家说不定都不认识你啊，后勤大队长！柳一念忍了忍，把吐槽咽了下去。

花木兰温和地说道：“师父不必担心，从今以后，没人能欺负得了我了。”

“对呀对呀。”

柳一念帮腔道，“今天师姐还把柳红叶打趴下了呢！”

李怀雨虽知花木兰大病之后性情大变，但自己徒弟的武学基础做师父的很清楚，以木兰的功夫能打败柳惊澜的亲传小师妹，实在是匪夷所思，他只当是两个徒弟安慰自己。

柳一念见他没有过激的反应，心知他不信，不服气道：“师父要是不信，可以去问今日在演武场的同门。”

李怀雨见她说的认真，花木兰在一旁没有反驳，便知小徒弟没有吹牛。

这个徒弟，他真的是不懂了，可能今后不再需要自己的保护。李怀雨心头失落，他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，柳一念瞧见他愁眉苦眼的样子，不满道：“师父你真是的，这么好的事情都不高兴。

”

“啊？”

李怀雨回过神，勉强道，“高兴高兴，只是木兰醒来之后变得这么厉害，为师有些奇怪罢了。”

花木兰心里咯噔一下，心虚地垂下头。柳一念打圆场道：“老天看师姐可怜开眼了呗，师父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，非要提师姐的伤心事。”

“好嘛，我错了。”

李怀雨举手投降状，乖乖去给两个徒弟烧洗澡水了。

花木兰泡了热水澡，柳一念也替她揉了腿，次日起床时，身体还是酸痛得要命。

她咬咬牙，翻身下床，待整理完毕出门时，发现柳一念已经在门口等她了。

“师姐早啊。”

柳一念打着呵欠含糊不清道。

花木兰看到这个本该睡到日上三竿的人出现在这里，疑心自己起晚了，忙抬头看天上的太阳。

“别看啦，你没起晚！”

柳一念跺跺脚，又颇为自豪地说道，“是的没错，今天，我早起了！”

“……”

“花木兰见她还背着平素嫌重的霜花，不解道：“师妹，你这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