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. 02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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迎着雪雁疑惑的目光，司马景倒是笑得自然：“北静王并非你平日里见的那般君子无害，还是要多小心些。”

雪雁抿唇，眼里的笑意一顿。半晌，方才将手中茶盏放了下来。

她看着司马景，语气十分坚定道：“既然前些日子，你也都听到了。如今，我与北静王也算是毫无瓜葛了。”

司马景不以为意：“你觉得如此，北静王可不这样想。若是你真心不愿这门婚事落在那个史姑娘身上，就和北静王说。若是你开了口，他怕是乐疯了，再大的事儿也能帮你办了。”

雪雁摇摇头，笑了一声。站起身来，拍了拍司马景的肩膀。慢慢踱步到了窗前，远远的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，只是摇头。

“当时我既已拒绝了，此时便不该再拿自己的事情去麻烦他。不然，我这不是当了……还想立个牌坊的意思了。”

司马景倒是没想到雪雁是这般想的，眼里露出些敬佩来。端起茶盏，趁着雪雁未曾回身，遥遥敬了一杯。

如今，他倒是信了这姑娘不慕王府的荣华，权势更是不能得她半分青眼。司马景暗自想到，若是雪雁投生到了他司马家，估计是极其适合的。

毕竟，这般不慕名利，不受官场沉浮诱惑的，可不正是他司马家立世根本么。这般想着，司马景眼眸微闪，落在雪燕身上的几分炽热愣是连他自己都没注意。

“走了。”

司马景放了茶盏，拍拍身站起来，“消息我也算送到了，之后你究竟如何做，还请多考虑。毕竟，北静王他钟情于你，若是你真心求助，这件事于他来说，也算不上难事。”

雪雁眼眸微动，她转身看向司马景。后者被她双眼瞧得微楞，身子僵硬了一瞬，方才默默补充道：“若是，若是实在不好开口，找我帮忙也是可以的。”

言罢，倒像是落荒而逃一般，飞似的离了茶肆。

雪雁回贾府间，仍旧心下百转千回。一入府，便忙不迭的找了史亭。正遇上小姑娘也急匆匆的从外面回来，一见面便冲向了雪雁，紧紧抓了她手。

雪雁道：“你，真不愿嫁他么……”

这话还没说完，便见得史亭一双眼亮得出神，一脸的激动：“雪雁姐姐，你不知道！那个南安王世子，遣小厮给了我好大一个见面礼，好大！”

双手在空中划了给超大的圆，更是为显心情，激动得蹦了两下：“我发财了，绝对的！”

这发展倒是出乎雪雁意料，拉着史亭进了屋，方才细细问道：“什么见面礼。”

史亭一个眼神，叫了她那小丫鬟连忙打开包裹。竟是将那见面礼随身带了来，施施然摆了整一桌。

真金白银暂且不算，只是这压箱的一副头面，其中的和田温润有形，触之生温，确实是极好的种。

史亭一脸欢喜：“我一回去，就正碰上那小厮来见，抬了一箱子。说是过几日要与我一同入宫，拜谢赐婚。”

她站起身，围着桌子不住打转。更是捧了两三块金元宝，喜不自胜的深深抱住。那财迷的小模样，像极了偷吃油的小鼠，看得雪雁不住发笑。

“小厮来请，人家这是在给你个下马威。亭亭你怎么还这般开心。”

雪雁无奈道。

谁知，史亭倒是满不在意：“你怎么和我娘说的一样啊。你们都没注意到，这见面礼给了这般丰厚么！这南安王世子，果然家大业大。日后，我怕是能睡在金山银山上，数着私房钱都能笑醒。”

看她乐呵的模样，仿佛已经见到一夜暴富的未来般。

雪雁楞住，上前拉了小姑娘坐下。看她这般激动的跳脚，实在难以想象这是之前喊着自己被卖了跑出去的小家伙。

雪雁正色道：“南安王世子，流连风月，并非良配。”

史亭摩梭着金元宝，满不在意道：“这算什么，他玩他的，我数我的。只要不克扣我口粮，便算不得大事。”

看她这副无所谓的模样，雪雁倒是有些羡慕了起来。只是一双手放在史亭脑袋上，轻轻拍了拍：“女子嫁入，无异于第二次生命。你看得这般简单，日后怕是要吃苦头。”

“若是看不开，日后就能不吃苦头么？”

史亭反问道。

雪雁一愣，霎时间抬了头盯向她。

史亭继续说道：“我一回家，便见得父亲垂头丧气。母亲更是抱了我兜头就哭的样子，伤心得很。我便知晓了，这算不得如何好的亲事。”

小姑娘站起身来，极为小大人般的叹了口气：“不过，便是我好说歹说，爹娘他们也是不信的。我自幼读了话本无数，自以为也是知晓一二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