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随后她又想到一个现实问题。
她才教了半年书，当校长，真能当好？万一误人子弟就不好了。
似乎是看出何甜甜的想法，罗老道：“管理方面不用担心，只要你愿意，我会派个妥帖的人协助你。”
什么都替她想到了……何甜甜脑袋晕乎乎的，真想一口气答应下来。
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，何甜甜道：“你们替我想的很周到，本来我不该推辞的。不过有些东西，我觉得还要仔细考虑一下。”
罗老笑道：“不急，你什么时候想好了，什么时候打电话过来就是。”
直到从书房出来，何甜甜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。
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，有点晕乎乎的。
“有那么难选吗？”
第七次将何甜甜从撞柱的边缘拯救回来，周斯年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。
何甜甜猛点头。
她是真的纠结啊。
“你觉得我该怎么选？”
苦恼了一会儿，干脆把球踢给周斯年。
周斯年早就是社会人了，比她有经验，何甜甜很想听听他的意见。
“要我选，我会去海市一中。”
周斯年道：“明光一中的弊端你应该也清楚，待在那里，可能十年八年后你还是一个班主任。忍受办公室战争，还要为一点小事去求学生求家长……这种憋屈日子，我不想你再过下去。”
说到最后，周斯年再次开启深情模式。
对此，何甜甜已经能坦然对待。来燕京这一趟，何甜甜对周斯年改观很多。如今跟他的关系，何甜甜也不像最开始那样逃避了，笃定的是顺其自然。
不过，这个理由……
何甜甜扁了扁嘴，道：“其实，我不太喜欢校长的做派，校风也太过功利。可是，这半年时间我已经适应了明光，突然到一个新学校，还要当校长，我有点怕自己做不来。而且，我也舍不得那些学生。”
最主要是三班的学生。
就像是自己种下的萝卜，日夜照顾着，如今还没拔苗就要走人，想想还挺难过的。
“你总不能陪他们一辈子的。而且，你确定你走了之后，他们不会跟着你走吗？”
周斯年嗓音轻柔，继续道：“我的建议是你往上走，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。不过到底怎样选择，还要看你自己，反正时间还早，你慢慢考虑就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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